米店老闆傳說(二) 八百五十元買個長門抱枕

"八百五十元, 不夠嗎?"
小女孩怯生生地掏出所有預算, 看著標價九百元的長門抱枕.
她清澈的眼神中透露了些許期待, 卻也充滿了無奈.

充當臨時店員的米店老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思索許久.

"這邊有一張現金卡申請單, 米店銀行的."
"只要在這裡簽個名, 讓我照一張照片就可以了, 立刻發卡, 額度五十元喔."

小女孩笑著和長門抱枕合照, 在表格上簽了名,
接過了米店老闆手中的塑膠卡片, 笑著離開了店門口.

"記得要還款喔."
米店老闆鬆了一口氣, 在收銀機裡多丟了五十元, 把這張表格塞入圍裙口袋.

就這樣, 經過了十年.

米店老闆依舊在各場子出沒, 四處尋找... 挖掘新的枕心.
他聽到一個意外的消息.

"十年前的那個涼宮春日還有人在 cos耶!"

苦笑的米店老闆跟在人群中拍照, 扮著長門的女孩卻留下淚來,
激動地抱著米店老闆.

"這十年, 好想見你..."

歲月流逝, 原先的越後屋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女孩拉著米店老闆來到了這個懷念的出發點.
她左手抱著的長門抱枕雖然有點褪色, 保存卻還不錯, 看起來沒有任何污漬.

"你隔天就走了, 聽說是被婊到吐血住院, 我好傷心."
"從那天開始, 我就一直在這裡等, 一直等, 等著你出現."
女孩雙手在背後交叉, 笑著述說, 就像是在講昨天才剛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裡啊, 我問你, 多少錢的."
她指著積滿灰塵的櫃檯, 把米店老闆推了進去.
老闆苦笑, 從櫃子上拿出那件圍裙, 咳了兩聲, 像是要重現當年的經過.

"這個長門多少錢?" 少女把抱枕舉高高地問.
"九百元." 米店老闆用手撐著臉, 上半身微微前傾.
"可是, 我只有八百五十元..." 少女低著頭, 滿臉通紅.
米店老闆走出了櫃檯, 從圍裙口袋中拿出了折得四四方方的泛黃表格.

"米店銀行現金卡, 歡迎像你這樣的孩子."

少女笑了, 她撲了上去, 緊緊抱著米店老闆.
少女哭了, 她的淚水徐徐落下.
她的吻, 在米店老闆的臉上化做了灼熱的愛, 激盪, 澎湃.
時間彷彿在此停止, 兩人回到了各自的過往.

再次張開眼睛, 天色已經晚了.
長門抱枕孤單地被遺忘在地上, 和店內的桌椅一起染上了厚重的塵埃.
米店老闆灣腰撿起這抱枕, 卻發現長門的眼角流著紅色的淚.

"非常抱歉, 請問你就是那個, 賣給小女抱枕的店員嗎?"
一個中年女性, 穿著黑色的套裝, 出現在門口.
"那個孩子, 她一直很期待能要有這個抱枕..."
女人在地上放了一束百合花.

"當她在馬路對面舉高高給我看的時候, 我應該要過去牽著她的手的."
女人蹲下, 拿出了幾張金紙, 點火.
"如果我能夠過去帶她過馬路, 也許就會不一樣了."
女人的淚水滴在火中, 瞬間就消失了.

米店老闆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張申請單, 撕成兩半, 四份, 八片, 變成片片碎紙,
有如雪花飄逸的紙片, 在熱流中, 安靜地集合在小小的火堆裡, 化成灰燼.
照片中小女孩那天真的笑臉, 也化為了虛無.

十年後, 那張幸福的表情, 似乎說出了一句埋藏以久的話.

"謝謝你, 米店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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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續 =

米店老闆把那個抱枕帶回家後...

"你躲在裡面啊?"
"噓, 我媽一直想要我早早升天, 家裡貼滿靈符, 還是在這裡好."

當少女幽靈看到米店房間裡面眾多夥伴的時候, 她流著淚決定升天算了.

= 後後續 =

"你往生的時候是黃金時期耶, 這麼好的素材, 抱枕 A 抱枕B, 快捉住她!"

看著春日抱枕軍團, 少女這下才知道自己不是無敵長門,
只是個無力未來人米哭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