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6日 星期三

遊戲街 幕間 由『人類滅亡倒數計時』到『時之廓落』


  「一秒、一分、一時、一日、一週、一月、一季、一年…」
  老奶奶閉上雙眼,故意將故事停止於此。
  「銀穗根本沒辦法留住時車啊。」小男孩抗議,「雖然她藉由飛碟屋的探索經驗發現了時車的移動法則,也因此追上了時車,但終究還是無法改變未來嘛。」
  有別於之前明白清楚的結局,小男孩對於曖昧的故事尾聲有些不滿。他隱約察覺時車收集交通工具的興趣或許是出自於童心,也可能是同樣身為交通工具的好感,更說不定連那節被吸收的火車在她眼裡也不過是跳房子遊戲上頭的一塊瓦片,而鐵軌則是排列整齊的格子。但還是有某些疑惑在他心中糾纏,得不到解答。
  「而且,為什麼時車要把屋頂那格三角形寫成地獄而不是天堂?明明大家都這樣寫的。」
  小男孩指向窗外,一群孩童正起勁地玩著跳房子,寫在最末端三角形格子的,的確是天堂二字。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銀穗真的沒有留住時車嗎?時車代表的是綿延不斷的時間,而時間這種東西啊,其實是很任性的,就像這盆水一樣。」
  老奶奶將半滿臉盆拉到身邊,伸手撈起盆內清水,再用力緊握,於是水從指縫間溜走,什麼也留不住。
  「當我想緊緊捉牢時,水就會像這樣流掉。若是換個方法,結果就不一樣了。」
  老奶奶改以雙手掬水,指間緊貼。
  「以呵護的方式捧在手心,水自然就會為你停留。」
  老奶奶以半盆水幫小男孩洗淨臉頰,動作仔細。
  「水隨著手掌姿態改變形狀,時車也是。時車與銀穗度過了最愉快的時光,她由漠不關心轉為愛上這世界,因此換個方式完成自己的使命。」
  小男孩低頭沉吟,不時嘟著嘴巴,似乎在咀嚼老奶奶的話語。
  「至於第二個問題,為何屋頂三角形格子要寫地獄而非天堂…」老奶奶點點頭,「那就要以這故事的後半段來解釋了。」
  小男孩聽到還有後續,迫不及待地坐回木椅上,等候老奶奶繼續說下去。
  這一回老奶奶沒有直接翻開書本,反而闔上雙眼,將腦海中的故事娓娓道來。
  「接下來的故事,要介紹你那沉沉睡去的爺爺…」
  提到另一半時,老奶奶臉上既是幸福,也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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