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

當少年在腦海裡刻畫姊姊的美好時, 房間的燈開了, 剎那間的燈光讓他反射地遮掩.
門口站著的, 是個有著及腰束髮的年輕女子.
曾經, 她的名字是 "姊姊", 而現在只是個 "施太太".

"唉... 你還是不能原諒姊姊嗎?"
穿著連身輕便裝扮的女子顧自地坐了下來, 對著低頭不語的弟弟表達愧疚感.
到底是背叛或是成長? 有時候現實的問題找不到答案.

少年雖然在燈光開啟瞬間拉起了棉被掩蔽下半身的野性, 卻只是欲蓋彌彰.
他的口中喊著姊姊的本名, 他的身體迅速地灼熱, 他的心靈逐漸地迷醉.
然而, 所有的慾望和思緒都在燈光亮起的瞬間, 化為陰影, 刻在心坎上.

"我們不可能永遠都像小孩子般天真, 因為時間推著我們長大, 回憶, 只是回憶了."
姊姊起身拉起窗簾, 自動整理起弟弟桌上的雜物,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過去.
兩個感情要好的姊弟, 曾經誤以為天長地久就像草叢中的蝴蝶,
只要往前一撲就可以將這美麗的結果掌握在手中.

遺憾的是, 仆倒在地, 只是品嚐到泥土的苦澀, 見著舞蝶墜落在遠方.
那是一種夢碎的痛, 刻骨銘心.
"今天晚上, 孩子睡了, 很沉." 姊姊再次熄了燈, 關上門.
現在的她, 裸如赤子, 希望在黑暗中逃避那張熟悉不過的臉龐.
也許從體溫中才能傳遞兩人糾葛的思念, 正如那個夏天兩人越過藩籬的深夜...

天亮了, 房間裡卻依然沒有透入晨曦的燦爛, 香菸的微弱火光, 忽亮, 忽暗.
她的右手緊握著他的左手, 盯著冉冉升起的白煙, 低聲唱著孩提時候的舊歌.
他讓菸灰落在自己胸口, 用灼熱的痛楚抹消不應存在的吻痕.

"最後一次了吧..."
她的問題, 他的答案, 他們兩人共同背負的無解之謎.
他點頭, 她搖頭, 牽著手跳下懸崖的姊弟正享受著墜落的快感.

在這暗室之中.